鬼璽，易如反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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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璽，易如反掌
花名冊被服務員送上來的時候，吳邪已經在和胖子悄咪咪合謀待會怎麽跑了，直到看見唯一一件拍品照片：鬼鈕龍魚玉璽，他才徹底歇了立刻跑路的心思。
然後，花名冊就被祝音希拿走了，她從包包裏取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，隨後塞進了身旁男人懷裏。
花名冊落進張起靈手中，他只是隨意一瞥便放到了一邊。
那邊吳邪和胖子還在竊竊私語關於這鬼璽的事，祝音希便也湊了過去道，“怎麽樣？準備買嗎？”
而吳邪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這個位置，搖頭又嘆氣，“...呃，就算我不想買也沒轍了吧？”
話音剛落，一旁淡定喝茶的老太太便出言諷刺道，“你這威風一時，恐怕你們老吳家這一次要被你這盞敗家燈給燒光了。”
這時，下面已經安排妥當，戲臺中間放上來一只玻璃櫃，裏面就裝著鬼璽。
很快，主持人開始說話了，“各位老板，現在開始走貨，您們瞧好了，拍不著可就沒下回了。”
一個穿著無袖坎肩的夥計走出來，他的兩只手臂粗的跟牛腿似的，手裏拿著一根很長的竹竿。
竹竿的頭上有個鉤子，那玻璃櫃的上面有個環兒，夥計用竹竿上的鉤子一鉤，一提，就像釣魚一樣把玻璃櫃提起來。
然後，那玻璃櫃就送到了各個包廂廊臺外沿，給所有客人都能瞧上一眼。
沒一會兒，鬼璽被收了回去，那夥計又用竹竿叉上來一只只鈴鐺，那是用來加價搖的，一個個送過去，最後叉上一只小燈籠掛在吳邪這邊。
燈籠一出現，整個場面上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，隨即慢慢變成一片嘩然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。
立在吳邪身側的祝音希也掃視了一圈，她一眼就看到了對面偏左的包廂裏，穿著黑色西裝粉色襯衫的男人，就是距離隔的有點遠，看不清具體長相。
或許是她看得太入神，胖子也湊了過來，“妹子，看啥呢？”
祝音希沒有隱瞞的意思，直接問道，“就是對面有個穿粉色襯衫的先生，你們認識是誰嗎？”
“他啊，就是我們從電梯出來以後碰到的人，跟小吳眉來眼去的！”胖子嬉皮笑臉地拍了拍正惆悵的吳邪。
沒等對方否認，祝音希便立馬星星眼道，“吳邪，你可以幫我要個聯系方式嗎？”
這話仿佛平地一聲驚雷，吳邪和胖子齊刷刷看向後面的張起靈，隨後不約而同移開了視線，好像沒聽到她的請求一樣。
不過霍老太壓根不了解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，聽到她的這番話就投來了意味不明的目光，“小姑娘，眼光不錯。”
其實祝音希剛剛是看到小花太激動，一個沒收住順嘴就問了，不過這會兒她已經恢覆了一貫的得體從容，面向老太太微微頷首。
“想來能出現在這裏，又能讓霍老太太都刮目相看的人，長相只能是他最拿不出手的一項優勢，如果有幸結識，總不會有什麽壞處。”
可下一秒，霍老太就是一聲不屑地冷哼，“憑你？”
得益於跟著主角團下墓的經歷，現在的祝音希心理素質杠杠的，又不是沒被看不起過，這種程度的已經算小兒科了。
因此，她沒什麽表情變化，依舊維持著禮節性的微笑，平靜地註視著對方。
“老太太說的是，我今天能見到您也是沾了吳邪的光。”
說到這，她又佯裝出失望的神色，“興許是我常年生活在國外的緣故，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霍仙姑，經受過紅色思想熏陶的女性，還會喜歡玩株連九族那一套，我以為大清早就亡了呢。”
明明她的聲音很軟，語氣也沒什麽波瀾，可這話一出口，吳邪都跟著倒吸了口涼氣，而後驚疑不定地看向對面的老太太。
反觀霍老太並沒有什麽反應，她的目光定格在眼前鎮定自若的姑娘身上，數秒過去才淡淡開口，“小姑娘，牙尖嘴利可不討喜。”
對此，祝音希只是微微笑道，“感謝您的提醒，無法得到老太太的喜愛是我的遺憾，人無完人，請您見諒。”
只是話音剛落，張起靈便擡手將她拉回自己身後，他漆黑的眼眸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井，只在註視她時，有了漣漪。
就算他什麽都不說，祝音希也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，便先一步輕聲解釋，“沒關系，已經習慣了。”
最後這幾個字令張起靈微不可聞地蹙起了眉頭，他望著她平靜的笑臉，一種怪異的感覺突然從心底上湧，他想說點什麽，卻發現腦海中關於她的記憶空空如也。
半晌過後，他才囁嚅著嘴唇，“抱歉。”
此時此刻，祝音希忽然感覺很累，她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，不該那麽執著，否則他為什麽會失憶一次，兩次？
西王母宮那次是劇情，那巴乃這次呢？明明沒有劇情的束縛，可他還是失憶了，還偏偏只忘了她。
擺在面前的現實就像一種警告，逼她離他遠一點。
於是，祝音希躊躇著問了一句，“我是不是不該摻和進來？”
確認她的表情沒什麽不對後，張起靈才輕輕吐出一個字，“是。”
恰在此時，樓下的夥計拿著鑼繞場敲了一圈，整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，然後拍賣開始了。
這一個小時裏，客人手裏的鈴鐺響了無數次，作為主持人的旗袍女人都按鈴響的先後順序進行了加價。
休息時間，鈴鐺響聲總算停了，胖子拿著毛巾擦汗，臉色不太好看，“他奶奶的，快一個億了！小吳，咱現在撤還來得及嗎？”
“難...”吳邪一臉便秘的表情，他不停搓著手，頭腦風暴著待會兒該怎麽收場。
胖子左右張望著，壓低聲音道，“那怎麽辦！我靠，總不能讓妹子買單吧！那也太虧了，要不是這老太婆忽悠我們...”
“那肯定打死你也不能讓音希買單！這一次就是那老太婆存心要我們好看，這禍闖的大了，我看什麽線索不線索咱算了，保命要緊，你尋思一下，咱們找機會開溜吧。”吳邪小聲提議。
“開溜？”胖子一楞，“沒那麽嚴重吧，天子腳下，我們賴皮又能怎麽著？況且咱們只看了上半場，說不定待會兒還有好戲，真這麽大的代價不看完不虧死了。”
“好戲你個鬼，我們不走才真有好戲！”
吳邪怒道，“如果不嚴重，咱們逃了也就逃了，以後還有的是機會，但是如果嚴重，我靠！”
剛從洗手間回來的祝音希就看到這倆縮一起大聲密謀，生怕樓下的人聽不見似的，胖子又往前一湊，掐著嗓子對著主持人，說自己要跑路，讓人家來抓人。
結果，這麽遠的距離，主持人是真能聽見，她指著胖子的方向就喝了一聲，邊上的夥計隨即往樓上沖去。
下一刻，張起靈留下一句“看好希希”，便一個飛身踩上廊臺，而後直接跳了下去。
四周頓時一片驚呼，他剛落地起身，又是一陣驚呼，只見對面穿粉色襯衫的男人單手撐著廊臺欄桿，另一只手插在口袋裏，也翻了下去，攔到了他面前。
這邊，祝音希被吳邪拉到了身側，胖子大吼一聲，抄起一只凳子，一腳踹倒屏風就朝沖進來的夥計撲過去。
前後不過幾秒鐘就已是一片混亂，桌子被掀翻，碗碟碎了一地，先沖進來的4個夥計瞬間被胖子撂倒3個，但他自己也掛了彩。
剩下那個夥計看胖子如此生猛，不敢再向前，迅速退出去大叫，“保安！保安！叫保安上來！”
在場的幾位女性，霍老太驚得夠嗆，年輕女孩也嚇得花容失色，躲在中年婦女後頭，就祝音希悠閑地拿個手機在拍樓下情況。
沒辦法，名場面不拍血虧！
這時，霍老太的兩個保鏢沖了進來，擋在她們面前。
“你們瘋了？得罪了這兒的老板，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？”
本來吳邪就憋了一肚子氣，現在聽老太婆這麽一說直接破罐子破摔道，“如您所說，這飯店開的太久，老板當的太安穩，得有人給他點刺激了。咱們好人做到底，送佛送到西，今天就給這兒的大佬刺激刺激！”
說著，他就喝了口茶，隨後把茶杯一摔。
作為吃瓜一線人員，祝音希沒錯過這個畫面，她立馬化身小迷妹瘋狂鼓掌，“小三爺，好帥！”
被恭維的感覺讓吳邪有些飄飄然，“那是！”
他剛要起身又想到了什麽連忙去看表，發現已經4點25了，便立即朝胖子喊，“還能不能堅持5分鐘？”
此時的胖子正堵在門口，一個頭槌把最後那個夥計放倒，他扭頭莫名其妙，“啊？我靠，你還想上個廁所是幹嘛？”
而吳邪只道，“咱們都坐了那麽久了，禍也闖了，氣也受了，不能前功盡棄，就5分鐘，讓老太太看看啥叫風骨。”
胖子頓時樂了“天真，在鬥裏你他娘的蔫不拉幾的，妹子都比你強！這會兒遇上人頗有點氣派，有你胖爺我年輕時候的風韻。行，胖爺我就發發威，讓你風骨一回！”
說著，胖子把包廂大門一關，接著推那些桌子椅子過去撐住。
外面很快就有人撞門，胖子瀟灑地往門後一靠，就開始看表。
彼時的樓下也亂作一團，沖上來的夥計被張起靈撂倒一大片，粉色襯衫的男人護在玻璃櫃前，兩人互相對峙著，暫時還沒交上手。
看了半天戲的霍老太也反應過來了，立馬對她那兩個保鏢道，“把他從凳子上給我拽起來！”
“婆婆，你不能耍賴啊！”吳邪急忙大叫。
可霍老太壓根不搭理，一手指著他，“你能砸場子，我就不能砸你？到底誰比較耍賴？動手！”
見狀，吳邪立刻扭頭叫胖子，“護駕！護駕！”
然後，胖子就掄起凳子往這沖，可這樣就和霍家人起了沖突，外面吃飯的幾個中年人一下就把他抱住，幾人扭打在一起。
吳邪的袖子被兩個保鏢拽住，他拼命掙紮，直接用嘴咬，祝音希看得直搖頭，把包放到一邊也去幫忙。
等了一會兒，霍老太不耐煩了，“把她拽走，再把凳子搶出來！”
然後，其中一個保鏢就直接抓住了祝音希的胳膊，把人強行往邊上拉。
不是，她就裝裝樣子幫了一下啊！
“等一下，放開我！”
後退的過程中，她一個踉蹌就要摔倒，可這人壓根不管，硬是把她給拖著按在了角落。
好在胖子及時趕到，他上來就把一個保鏢給壓倒，控制著祝音希的這個一看也不管她了，立馬沖了過去。
而那些保安也破門而入，幾棍子直接往胖子頭上招呼，直打的他哀嚎一聲，回頭用手護住，又厲聲大叫，“踏馬的！到點了沒有？”
這些人真的不怕打死人一樣，祝音希爬起來去拿了自己的包，卻也不敢靠近，只皺緊了眉頭。
同樣被壓在下面的吳邪看胖子被打，他也顧不上了急忙喊，“到了！”
“狗日的！”
胖子大吼一聲，沖出去將幾個保安推翻在地，吳邪也用膝蓋一頂把保鏢給踹開，跟著站起來第一時間來拉祝音希的手。
“音希，你沒事吧？”
看她搖頭，吳邪才稍微松了口氣，轉頭去扯胖子，“快走！我們下樓！”
可胖子卻一把拍開了他的手，雙目充血，直罵道，“走個屁！”
緊接著，他一把抄起那張根雕桌，對那幾個保安破口大罵，“我草你們爺爺的！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太鼓達人，還敲上癮，老子他娘的和你們頂上了，今天我就從你們正門殺出去，看他娘的誰嫌命長！”
罵完，胖子掄起根雕桌，左右開弓，有兩個保安沒反應過來就被拍了出去，那動靜太可怕，那兩人滾倒在地，一下就沒聲了。
吳邪擔心鬧出人命，慌忙提醒，“下手輕點！”
但胖子已經“殺”紅了眼，直把剩下的幾個全撂倒，根雕桌都拍的開裂了。
喧鬧過後，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，胖子喘著粗氣殺氣騰騰地看著剛才包圍他的霍家人，他從地上碎成一片的碗筷裏找出半瓶沒喝完的茅臺，瓶子碎了，還有個底沒灑出去。
他喝了一口，吐掉裏面的玻璃碴，然後對兩人擺手，“咱們走！”
吳邪一手牽著祝音希，一手掄起一張凳子，胖子則把根雕桌扛上肩，臨走時，他還對霍老太點頭致意。
“婆婆，我走了，改天登門拜訪。”
來到樓下，放著鬼璽的玻璃櫃已經被打破，張起靈正拿著鬼璽端詳，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。
粉色襯衫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，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，顯然是直接被秒了。
這次離得近了，祝音希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，是屬於那種偏陰柔系的帥哥，有一種古典美，身段看著不錯，不過也是，畢竟人家學過戲曲。
從他身邊經過時，他一邊咳嗽一邊在笑，看了幾人一眼，好像很開心的樣子。
祝音希剛走上戲臺，張起靈便主動過來牽起她的手，將她往懷裏帶，“有沒有被欺負？”
看他那眼神，如果她點頭，估計他今天能把新月飯店給拆了。
“沒有，放心，吳邪和胖爺都在保護我。”她乖巧回答。
幾人轉身要走，那粉色襯衫的男人跟了上來，對吳邪就喊了聲，“哥們。”
胖子以為這人來找茬，立馬把桌子舉起來，他連連擺手，“等等，等等！”
說著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，遞了過去，又指了指鬼璽，“我不攔你們，給你們個聯系方式，什麽時候要銷贓，打我電話。”
胖子接過名片，瞄了一眼就直接給了後面的祝音希，還扭頭使了個眼色道，“喏，妹子，聯系方式要到了。”
可惜祝音希沒來得及看名片內容，吳邪就已經急的推著他們，沖了出去。
飯店門外站滿了人，都是夥計和保安，就連停車場的保安都來了，吳邪拿著鬼璽作勢要砸，那些人就讓開了一條路。
被張起靈拉著跑路的時候，祝音希自動戴上了痛苦面具。
有一說一，她到底為什麽要逃啊，明明她可以打電話讓家裏的司機來接，如果有人想找她的麻煩就報警，更重要的是，她現在穿的高跟鞋！
於是，剛跑過第一條街，祝音希就跑不動了，和他們對視了兩秒，她幹脆道，“你們走吧，我穿著高跟鞋不方便，而且我身上又沒鬼璽，他們也不會來找我，你...”
可話還沒說完，她就被張起靈一把扛在肩上，沒錯，就是扛，也不管她願不願意，立馬往前繼續跑。
這一路顛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，好不容易停在一個報亭前，祝音希一被放下來就忍不住攥起拳頭往他身上招呼。
“你混蛋！張起靈，我又不是麻袋！你離我遠點，我要回家！”
張起靈任由她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，但一聽她要走，就立即反手摟住她的腰，“不行，危險。”
胖子也附和道，“妹子你不知道，這幫人都是混社會的，肯定不止這麽點，琉璃孫那批人也不好惹，咱們要是分開，他們肯定都去抓你，到時候作為籌碼要挾我們！”
這話令祝音希眉頭緊鎖，她確實忘了這茬，下意識就當成了20年後，就覺得在北京，都首都了，應該很安全才對，可她忘了，現在在過劇情。
就，很煩啊...
幾人正商量著何去何從時，路邊忽然傳來一聲喇叭響，一輛紅旗車停在那裏，車窗搖下，裏面是坐在霍老太邊上的那個年輕女孩。
她向幾人做了個鬼臉，示意趕緊上車。
胖子自覺坐到副駕駛去了，後排就他們4個，車門一關，女孩立刻對司機道，“回公主墳去大院。”
“大妹子，咱可在風口浪尖上，能去遠點的地方不？”胖子有些擔憂。
但女孩很是自信，“放心，那地方，他們有10個膽子也不敢進來。”
說著，她又看向吳邪，笑著道，“吳邪哥哥，初次介紹，我叫霍秀秀，好久不見啦，你還是一樣呆哦。”
“你見過我？”吳邪一臉莫名。
“當然，哎呀，難道你現在還想不起來我是誰？”女孩期待地盯著他。
結果吳邪還是搖了搖頭，霍秀秀立馬嘟起嘴，“哎，算了。真是讓人傷心。”
可下一秒，忽然從後面傳來一聲巨響，車子一震，幾乎是驟停，緊接著另一邊的玻璃全碎了。
後排幾人頓時東倒西歪，祝音希被張起靈牢牢按在懷裏，還沒等她擡頭，後方就又是一下，車子被撞得屁股離地，彈了幾下才落穩，後窗玻璃也碎了個徹底。
追尾的是輛面包車，撞在車側面的是輛皇冠，那兩輛車裏的人已經陸續下來，皇冠車司機怒不可遏，還在用河北話大罵。
那些人開始從背後抽出鋼管，吳邪看得瞠目結舌，“啊哦，看來他們很喜歡他們的車。”
“不是，琉璃孫的人，我靠，動作真快。”胖子指了指後面，“看來拍賣會還沒結束呢，有人想出價！”
說著，他又推了推司機，“車還能開嗎？”
剛問完，車子就發動了，後面圍上來的人一看這動靜立即沖了過來。
有一個人跳上被撞扁的後備箱，一下從後窗抓住了吳邪的脖子，想把他拖出去。
但這人沒兩秒被張起靈順手甩了出去，車子撞翻幾人沖出人群，可很快又撞上一邊的隔離帶，這次，引擎蓋都被撞了起來。
車子一時倒不出來，胖子還在前排罵罵咧咧，後面的人已經沖過來。
隨即，胖子立刻大罵一聲，和張起靈踢開車門出去，他轉頭看向一起跟來的霍秀秀問，“車裏有武器嗎？馬刀之類的？”
“你當我們家是什麽人？”霍秀秀瞪了他一眼。
可已經沒時間抱怨了，那些人已經到了，胖子雙手擋住一記鋼管，直接一腦袋撞翻對方，然後抓住鋼管，踩住那人的手就奪了下來。
兩輛車一共10幾個人，但這邊的戰鬥力只有3個，祝音希望著那些氣勢洶洶的家夥，垂在身側地手不自覺攥緊。
另一邊，有兩個人朝張起靈去了，其中一個卯足力氣掄起鋼管就往他腦袋砸，但幾乎是瞬間，鋼管就被他捏住，甚至沒有任何緩沖。
緊接著，張起靈順勢把鋼管往下一拉，那人給他扯了個趔趄，與此同時，他的肘部往前一翻，那人的腦袋就直接撞了上去，一下摔翻在地。
另一個人的鋼管從邊上砸向他的腰部，張起靈抽出前一個人的鋼管，擡手就擋，鋼管敲擊得火星都冒出來了，那人直接被震了出去，手裏的鋼管落地。
場面一度非常混亂，又有幾人沖了上來，其中一個直直向著吳邪去。
這次不是祝音希不幫，實在是她真要上去就只剩添亂這一項了，因此，她是立刻拉著霍秀秀一起往後退。
可沒想到，側邊突然又沖過來一人，舉著鋼管就往她們兩個女孩子這邊砸。
祝音希連忙推了把霍秀秀，兩人堪堪避開，可那個小丫頭往後退了幾步一個沒站穩便跪坐在地，那人一看沒打中，揮舞著鋼管就向她沖去。
“秀秀！”
祝音希想不了那麽多，脫下一雙高跟鞋就用力砸向那人，很幸運擊中了腦袋，那人的動作甚至都停頓了兩秒。
趁著這個空檔，霍秀秀一爬起來往她這邊跑，她立刻拉住對方的手，將人往自己身後扯。
那人惱羞成怒，剛要往這邊來，後方便突然飛來一根鋼管，直直砸中了他的腦門，力量大到，那人直接暈了過去。
剛轉身，祝音希就對上了張起靈擔憂的目光，她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有多白，只知道安撫地沖他笑笑，示意自己沒事。
而吳邪也被胖子解救，他一邊敲一邊大叫，“小哥，擒賊先擒王，我頂著，你殺過去，亂軍之中取上將人頭！”
張起靈前方還堵了至少6個人，被胖子一瞬，直接看向了遠處觀戰的琉璃孫。
而後，他又撂倒一個人奪過鋼管，猛地一擲，鋼管便直直飛出40米精準地砸在了琉璃孫頭上。
最開始那些人還不知道，直到琉璃孫身邊的人大叫，他們才慢慢停下，回頭一看自己老板趴在地上，頓時不知道怎麽辦了。
後面那人扶著琉璃孫大吼一聲，他們才全部退去，紛紛上車離開。
危機解除，祝音希撿回自己的鞋子穿好，又從車裏拿回自己的手提包，剛轉身就撞進了一個懷抱裏。
“有沒有哪裏受傷？”
張起靈上下其手檢查著她的胳膊和腿，剛剛看到有人想襲擊她時，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，恐慌與焦急促使他幾乎是下意識扔出了鋼管，只為用最快的時間救她。
很明顯，這顆心乃至這具身體都是向著她的。
可張起靈依舊對想不起從前的事，明明巴乃的事還記得，卻對她沒有任何印象，幹凈的仿佛是人為抹除地那樣。
在他的註視下，姑娘搖了搖頭，隨即抓起他的手查看，那裏有一些傷痕，但不重，至少在他看來，沒什麽需要在意的。
可就是這樣，一滴淚落在了他的手心，他好像被燙到了，本能地想收回手，卻被抓得更緊。
“我沒事，別哭，希希。”
張起靈想為她拭淚，擡起的另一只手卻在半空中生生改為了擁她入懷，腦海中毫無征兆地生出了一個念頭：愛她。
只可惜，現在沒有時間更深入思考，霍秀秀打完了電話，囑咐完司機就對幾人道，“跟我來。”
胖子把鋼管夾在外套裏，又從車座位下拉出鬼璽，一行人便跟著霍秀秀沖入圍觀的人群，跑進輔路，順著一條小道穿過一個街區。
零零散散有幾個人跟在後面，但另一條路上，有一輛紅旗車就停在路邊，前後都有兩輛JEEP開道，暫時安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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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，花名冊就被祝音希拿走了，她從包包裏取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，隨後塞進了身旁男人懷裏。
花名冊落進張起靈手中，他只是隨意一瞥便放到了一邊。
那邊吳邪和胖子還在竊竊私語關於這鬼璽的事，祝音希便也湊了過去道，“怎麽樣？準備買嗎？”
而吳邪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這個位置，搖頭又嘆氣，“...呃，就算我不想買也沒轍了吧？”
話音剛落，一旁淡定喝茶的老太太便出言諷刺道，“你這威風一時，恐怕你們老吳家這一次要被你這盞敗家燈給燒光了。”
這時，下面已經安排妥當，戲臺中間放上來一只玻璃櫃，裏面就裝著鬼璽。
很快，主持人開始說話了，“各位老板，現在開始走貨，您們瞧好了，拍不著可就沒下回了。”
一個穿著無袖坎肩的夥計走出來，他的兩只手臂粗的跟牛腿似的，手裏拿著一根很長的竹竿。
竹竿的頭上有個鉤子，那玻璃櫃的上面有個環兒，夥計用竹竿上的鉤子一鉤，一提，就像釣魚一樣把玻璃櫃提起來。
然後，那玻璃櫃就送到了各個包廂廊臺外沿，給所有客人都能瞧上一眼。
沒一會兒，鬼璽被收了回去，那夥計又用竹竿叉上來一只只鈴鐺，那是用來加價搖的，一個個送過去，最後叉上一只小燈籠掛在吳邪這邊。
燈籠一出現，整個場面上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，隨即慢慢變成一片嘩然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。
立在吳邪身側的祝音希也掃視了一圈，她一眼就看到了對面偏左的包廂裏，穿著黑色西裝粉色襯衫的男人，就是距離隔的有點遠，看不清具體長相。
或許是她看得太入神，胖子也湊了過來，“妹子，看啥呢？”
祝音希沒有隱瞞的意思，直接問道，“就是對面有個穿粉色襯衫的先生，你們認識是誰嗎？”
“他啊，就是我們從電梯出來以後碰到的人，跟小吳眉來眼去的！”胖子嬉皮笑臉地拍了拍正惆悵的吳邪。
沒等對方否認，祝音希便立馬星星眼道，“吳邪，你可以幫我要個聯系方式嗎？”
這話仿佛平地一聲驚雷，吳邪和胖子齊刷刷看向後面的張起靈，隨後不約而同移開了視線，好像沒聽到她的請求一樣。
不過霍老太壓根不了解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，聽到她的這番話就投來了意味不明的目光，“小姑娘，眼光不錯。”
其實祝音希剛剛是看到小花太激動，一個沒收住順嘴就問了，不過這會兒她已經恢覆了一貫的得體從容，面向老太太微微頷首。
“想來能出現在這裏，又能讓霍老太太都刮目相看的人，長相只能是他最拿不出手的一項優勢，如果有幸結識，總不會有什麽壞處。”
可下一秒，霍老太就是一聲不屑地冷哼，“憑你？”
得益於跟著主角團下墓的經歷，現在的祝音希心理素質杠杠的，又不是沒被看不起過，這種程度的已經算小兒科了。
因此，她沒什麽表情變化，依舊維持著禮節性的微笑，平靜地註視著對方。
“老太太說的是，我今天能見到您也是沾了吳邪的光。”
說到這，她又佯裝出失望的神色，“興許是我常年生活在國外的緣故，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霍仙姑，經受過紅色思想熏陶的女性，還會喜歡玩株連九族那一套，我以為大清早就亡了呢。”
明明她的聲音很軟，語氣也沒什麽波瀾，可這話一出口，吳邪都跟著倒吸了口涼氣，而後驚疑不定地看向對面的老太太。
反觀霍老太並沒有什麽反應，她的目光定格在眼前鎮定自若的姑娘身上，數秒過去才淡淡開口，“小姑娘，牙尖嘴利可不討喜。”
對此，祝音希只是微微笑道，“感謝您的提醒，無法得到老太太的喜愛是我的遺憾，人無完人，請您見諒。”
只是話音剛落，張起靈便擡手將她拉回自己身後，他漆黑的眼眸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井，只在註視她時，有了漣漪。
就算他什麽都不說，祝音希也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，便先一步輕聲解釋，“沒關系，已經習慣了。”
最後這幾個字令張起靈微不可聞地蹙起了眉頭，他望著她平靜的笑臉，一種怪異的感覺突然從心底上湧，他想說點什麽，卻發現腦海中關於她的記憶空空如也。
半晌過後，他才囁嚅著嘴唇，“抱歉。”
此時此刻，祝音希忽然感覺很累，她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，不該那麽執著，否則他為什麽會失憶一次，兩次？
西王母宮那次是劇情，那巴乃這次呢？明明沒有劇情的束縛，可他還是失憶了，還偏偏只忘了她。
擺在面前的現實就像一種警告，逼她離他遠一點。
於是，祝音希躊躇著問了一句，“我是不是不該摻和進來？”
確認她的表情沒什麽不對後，張起靈才輕輕吐出一個字，“是。”
恰在此時，樓下的夥計拿著鑼繞場敲了一圈，整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，然後拍賣開始了。
這一個小時裏，客人手裏的鈴鐺響了無數次，作為主持人的旗袍女人都按鈴響的先後順序進行了加價。
休息時間，鈴鐺響聲總算停了，胖子拿著毛巾擦汗，臉色不太好看，“他奶奶的，快一個億了！小吳，咱現在撤還來得及嗎？”
“難...”吳邪一臉便秘的表情，他不停搓著手，頭腦風暴著待會兒該怎麽收場。
胖子左右張望著，壓低聲音道，“那怎麽辦！我靠，總不能讓妹子買單吧！那也太虧了，要不是這老太婆忽悠我們...”
“那肯定打死你也不能讓音希買單！這一次就是那老太婆存心要我們好看，這禍闖的大了，我看什麽線索不線索咱算了，保命要緊，你尋思一下，咱們找機會開溜吧。”吳邪小聲提議。
“開溜？”胖子一楞，“沒那麽嚴重吧，天子腳下，我們賴皮又能怎麽著？況且咱們只看了上半場，說不定待會兒還有好戲，真這麽大的代價不看完不虧死了。”
“好戲你個鬼，我們不走才真有好戲！”
吳邪怒道，“如果不嚴重，咱們逃了也就逃了，以後還有的是機會，但是如果嚴重，我靠！”
剛從洗手間回來的祝音希就看到這倆縮一起大聲密謀，生怕樓下的人聽不見似的，胖子又往前一湊，掐著嗓子對著主持人，說自己要跑路，讓人家來抓人。
結果，這麽遠的距離，主持人是真能聽見，她指著胖子的方向就喝了一聲，邊上的夥計隨即往樓上沖去。
下一刻，張起靈留下一句“看好希希”，便一個飛身踩上廊臺，而後直接跳了下去。
四周頓時一片驚呼，他剛落地起身，又是一陣驚呼，只見對面穿粉色襯衫的男人單手撐著廊臺欄桿，另一只手插在口袋裏，也翻了下去，攔到了他面前。
這邊，祝音希被吳邪拉到了身側，胖子大吼一聲，抄起一只凳子，一腳踹倒屏風就朝沖進來的夥計撲過去。
前後不過幾秒鐘就已是一片混亂，桌子被掀翻，碗碟碎了一地，先沖進來的4個夥計瞬間被胖子撂倒3個，但他自己也掛了彩。
剩下那個夥計看胖子如此生猛，不敢再向前，迅速退出去大叫，“保安！保安！叫保安上來！”
在場的幾位女性，霍老太驚得夠嗆，年輕女孩也嚇得花容失色，躲在中年婦女後頭，就祝音希悠閑地拿個手機在拍樓下情況。
沒辦法，名場面不拍血虧！
這時，霍老太的兩個保鏢沖了進來，擋在她們面前。
“你們瘋了？得罪了這兒的老板，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？”
本來吳邪就憋了一肚子氣，現在聽老太婆這麽一說直接破罐子破摔道，“如您所說，這飯店開的太久，老板當的太安穩，得有人給他點刺激了。咱們好人做到底，送佛送到西，今天就給這兒的大佬刺激刺激！”
說著，他就喝了口茶，隨後把茶杯一摔。
作為吃瓜一線人員，祝音希沒錯過這個畫面，她立馬化身小迷妹瘋狂鼓掌，“小三爺，好帥！”
被恭維的感覺讓吳邪有些飄飄然，“那是！”
他剛要起身又想到了什麽連忙去看表，發現已經4點25了，便立即朝胖子喊，“還能不能堅持5分鐘？”
此時的胖子正堵在門口，一個頭槌把最後那個夥計放倒，他扭頭莫名其妙，“啊？我靠，你還想上個廁所是幹嘛？”
而吳邪只道，“咱們都坐了那麽久了，禍也闖了，氣也受了，不能前功盡棄，就5分鐘，讓老太太看看啥叫風骨。”
胖子頓時樂了“天真，在鬥裏你他娘的蔫不拉幾的，妹子都比你強！這會兒遇上人頗有點氣派，有你胖爺我年輕時候的風韻。行，胖爺我就發發威，讓你風骨一回！”
說著，胖子把包廂大門一關，接著推那些桌子椅子過去撐住。
外面很快就有人撞門，胖子瀟灑地往門後一靠，就開始看表。
彼時的樓下也亂作一團，沖上來的夥計被張起靈撂倒一大片，粉色襯衫的男人護在玻璃櫃前，兩人互相對峙著，暫時還沒交上手。
看了半天戲的霍老太也反應過來了，立馬對她那兩個保鏢道，“把他從凳子上給我拽起來！”
“婆婆，你不能耍賴啊！”吳邪急忙大叫。
可霍老太壓根不搭理，一手指著他，“你能砸場子，我就不能砸你？到底誰比較耍賴？動手！”
見狀，吳邪立刻扭頭叫胖子，“護駕！護駕！”
然後，胖子就掄起凳子往這沖，可這樣就和霍家人起了沖突，外面吃飯的幾個中年人一下就把他抱住，幾人扭打在一起。
吳邪的袖子被兩個保鏢拽住，他拼命掙紮，直接用嘴咬，祝音希看得直搖頭，把包放到一邊也去幫忙。
等了一會兒，霍老太不耐煩了，“把她拽走，再把凳子搶出來！”
然後，其中一個保鏢就直接抓住了祝音希的胳膊，把人強行往邊上拉。
不是，她就裝裝樣子幫了一下啊！
“等一下，放開我！”
後退的過程中，她一個踉蹌就要摔倒，可這人壓根不管，硬是把她給拖著按在了角落。
好在胖子及時趕到，他上來就把一個保鏢給壓倒，控制著祝音希的這個一看也不管她了，立馬沖了過去。
而那些保安也破門而入，幾棍子直接往胖子頭上招呼，直打的他哀嚎一聲，回頭用手護住，又厲聲大叫，“踏馬的！到點了沒有？”
這些人真的不怕打死人一樣，祝音希爬起來去拿了自己的包，卻也不敢靠近，只皺緊了眉頭。
同樣被壓在下面的吳邪看胖子被打，他也顧不上了急忙喊，“到了！”
“狗日的！”
胖子大吼一聲，沖出去將幾個保安推翻在地，吳邪也用膝蓋一頂把保鏢給踹開，跟著站起來第一時間來拉祝音希的手。
“音希，你沒事吧？”
看她搖頭，吳邪才稍微松了口氣，轉頭去扯胖子，“快走！我們下樓！”
可胖子卻一把拍開了他的手，雙目充血，直罵道，“走個屁！”
緊接著，他一把抄起那張根雕桌，對那幾個保安破口大罵，“我草你們爺爺的！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太鼓達人，還敲上癮，老子他娘的和你們頂上了，今天我就從你們正門殺出去，看他娘的誰嫌命長！”
罵完，胖子掄起根雕桌，左右開弓，有兩個保安沒反應過來就被拍了出去，那動靜太可怕，那兩人滾倒在地，一下就沒聲了。
吳邪擔心鬧出人命，慌忙提醒，“下手輕點！”
但胖子已經“殺”紅了眼，直把剩下的幾個全撂倒，根雕桌都拍的開裂了。
喧鬧過後，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，胖子喘著粗氣殺氣騰騰地看著剛才包圍他的霍家人，他從地上碎成一片的碗筷裏找出半瓶沒喝完的茅臺，瓶子碎了，還有個底沒灑出去。
他喝了一口，吐掉裏面的玻璃碴，然後對兩人擺手，“咱們走！”
吳邪一手牽著祝音希，一手掄起一張凳子，胖子則把根雕桌扛上肩，臨走時，他還對霍老太點頭致意。
“婆婆，我走了，改天登門拜訪。”
來到樓下，放著鬼璽的玻璃櫃已經被打破，張起靈正拿著鬼璽端詳，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。
粉色襯衫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，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，顯然是直接被秒了。
這次離得近了，祝音希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，是屬於那種偏陰柔系的帥哥，有一種古典美，身段看著不錯，不過也是，畢竟人家學過戲曲。
從他身邊經過時，他一邊咳嗽一邊在笑，看了幾人一眼，好像很開心的樣子。
祝音希剛走上戲臺，張起靈便主動過來牽起她的手，將她往懷裏帶，“有沒有被欺負？”
看他那眼神，如果她點頭，估計他今天能把新月飯店給拆了。
“沒有，放心，吳邪和胖爺都在保護我。”她乖巧回答。
幾人轉身要走，那粉色襯衫的男人跟了上來，對吳邪就喊了聲，“哥們。”
胖子以為這人來找茬，立馬把桌子舉起來，他連連擺手，“等等，等等！”
說著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，遞了過去，又指了指鬼璽，“我不攔你們，給你們個聯系方式，什麽時候要銷贓，打我電話。”
胖子接過名片，瞄了一眼就直接給了後面的祝音希，還扭頭使了個眼色道，“喏，妹子，聯系方式要到了。”
可惜祝音希沒來得及看名片內容，吳邪就已經急的推著他們，沖了出去。
飯店門外站滿了人，都是夥計和保安，就連停車場的保安都來了，吳邪拿著鬼璽作勢要砸，那些人就讓開了一條路。
被張起靈拉著跑路的時候，祝音希自動戴上了痛苦面具。
有一說一，她到底為什麽要逃啊，明明她可以打電話讓家裏的司機來接，如果有人想找她的麻煩就報警，更重要的是，她現在穿的高跟鞋！
於是，剛跑過第一條街，祝音希就跑不動了，和他們對視了兩秒，她幹脆道，“你們走吧，我穿著高跟鞋不方便，而且我身上又沒鬼璽，他們也不會來找我，你...”
可話還沒說完，她就被張起靈一把扛在肩上，沒錯，就是扛，也不管她願不願意，立馬往前繼續跑。
這一路顛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，好不容易停在一個報亭前，祝音希一被放下來就忍不住攥起拳頭往他身上招呼。
“你混蛋！張起靈，我又不是麻袋！你離我遠點，我要回家！”
張起靈任由她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，但一聽她要走，就立即反手摟住她的腰，“不行，危險。”
胖子也附和道，“妹子你不知道，這幫人都是混社會的，肯定不止這麽點，琉璃孫那批人也不好惹，咱們要是分開，他們肯定都去抓你，到時候作為籌碼要挾我們！”
這話令祝音希眉頭緊鎖，她確實忘了這茬，下意識就當成了20年後，就覺得在北京，都首都了，應該很安全才對，可她忘了，現在在過劇情。
就，很煩啊...
幾人正商量著何去何從時，路邊忽然傳來一聲喇叭響，一輛紅旗車停在那裏，車窗搖下，裏面是坐在霍老太邊上的那個年輕女孩。
她向幾人做了個鬼臉，示意趕緊上車。
胖子自覺坐到副駕駛去了，後排就他們4個，車門一關，女孩立刻對司機道，“回公主墳去大院。”
“大妹子，咱可在風口浪尖上，能去遠點的地方不？”胖子有些擔憂。
但女孩很是自信，“放心，那地方，他們有10個膽子也不敢進來。”
說著，她又看向吳邪，笑著道，“吳邪哥哥，初次介紹，我叫霍秀秀，好久不見啦，你還是一樣呆哦。”
“你見過我？”吳邪一臉莫名。
“當然，哎呀，難道你現在還想不起來我是誰？”女孩期待地盯著他。
結果吳邪還是搖了搖頭，霍秀秀立馬嘟起嘴，“哎，算了。真是讓人傷心。”
可下一秒，忽然從後面傳來一聲巨響，車子一震，幾乎是驟停，緊接著另一邊的玻璃全碎了。
後排幾人頓時東倒西歪，祝音希被張起靈牢牢按在懷裏，還沒等她擡頭，後方就又是一下，車子被撞得屁股離地，彈了幾下才落穩，後窗玻璃也碎了個徹底。
追尾的是輛面包車，撞在車側面的是輛皇冠，那兩輛車裏的人已經陸續下來，皇冠車司機怒不可遏，還在用河北話大罵。
那些人開始從背後抽出鋼管，吳邪看得瞠目結舌，“啊哦，看來他們很喜歡他們的車。”
“不是，琉璃孫的人，我靠，動作真快。”胖子指了指後面，“看來拍賣會還沒結束呢，有人想出價！”
說著，他又推了推司機，“車還能開嗎？”
剛問完，車子就發動了，後面圍上來的人一看這動靜立即沖了過來。
有一個人跳上被撞扁的後備箱，一下從後窗抓住了吳邪的脖子，想把他拖出去。
但這人沒兩秒被張起靈順手甩了出去，車子撞翻幾人沖出人群，可很快又撞上一邊的隔離帶，這次，引擎蓋都被撞了起來。
車子一時倒不出來，胖子還在前排罵罵咧咧，後面的人已經沖過來。
隨即，胖子立刻大罵一聲，和張起靈踢開車門出去，他轉頭看向一起跟來的霍秀秀問，“車裏有武器嗎？馬刀之類的？”
“你當我們家是什麽人？”霍秀秀瞪了他一眼。
可已經沒時間抱怨了，那些人已經到了，胖子雙手擋住一記鋼管，直接一腦袋撞翻對方，然後抓住鋼管，踩住那人的手就奪了下來。
兩輛車一共10幾個人，但這邊的戰鬥力只有3個，祝音希望著那些氣勢洶洶的家夥，垂在身側地手不自覺攥緊。
另一邊，有兩個人朝張起靈去了，其中一個卯足力氣掄起鋼管就往他腦袋砸，但幾乎是瞬間，鋼管就被他捏住，甚至沒有任何緩沖。
緊接著，張起靈順勢把鋼管往下一拉，那人給他扯了個趔趄，與此同時，他的肘部往前一翻，那人的腦袋就直接撞了上去，一下摔翻在地。
另一個人的鋼管從邊上砸向他的腰部，張起靈抽出前一個人的鋼管，擡手就擋，鋼管敲擊得火星都冒出來了，那人直接被震了出去，手裏的鋼管落地。
場面一度非常混亂，又有幾人沖了上來，其中一個直直向著吳邪去。
這次不是祝音希不幫，實在是她真要上去就只剩添亂這一項了，因此，她是立刻拉著霍秀秀一起往後退。
可沒想到，側邊突然又沖過來一人，舉著鋼管就往她們兩個女孩子這邊砸。
祝音希連忙推了把霍秀秀，兩人堪堪避開，可那個小丫頭往後退了幾步一個沒站穩便跪坐在地，那人一看沒打中，揮舞著鋼管就向她沖去。
“秀秀！”
祝音希想不了那麽多，脫下一雙高跟鞋就用力砸向那人，很幸運擊中了腦袋，那人的動作甚至都停頓了兩秒。
趁著這個空檔，霍秀秀一爬起來往她這邊跑，她立刻拉住對方的手，將人往自己身後扯。
那人惱羞成怒，剛要往這邊來，後方便突然飛來一根鋼管，直直砸中了他的腦門，力量大到，那人直接暈了過去。
剛轉身，祝音希就對上了張起靈擔憂的目光，她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有多白，只知道安撫地沖他笑笑，示意自己沒事。
而吳邪也被胖子解救，他一邊敲一邊大叫，“小哥，擒賊先擒王，我頂著，你殺過去，亂軍之中取上將人頭！”
張起靈前方還堵了至少6個人，被胖子一瞬，直接看向了遠處觀戰的琉璃孫。
而後，他又撂倒一個人奪過鋼管，猛地一擲，鋼管便直直飛出40米精準地砸在了琉璃孫頭上。
最開始那些人還不知道，直到琉璃孫身邊的人大叫，他們才慢慢停下，回頭一看自己老板趴在地上，頓時不知道怎麽辦了。
後面那人扶著琉璃孫大吼一聲，他們才全部退去，紛紛上車離開。
危機解除，祝音希撿回自己的鞋子穿好，又從車裏拿回自己的手提包，剛轉身就撞進了一個懷抱裏。
“有沒有哪裏受傷？”
張起靈上下其手檢查著她的胳膊和腿，剛剛看到有人想襲擊她時，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，恐慌與焦急促使他幾乎是下意識扔出了鋼管，只為用最快的時間救她。
很明顯，這顆心乃至這具身體都是向著她的。
可張起靈依舊對想不起從前的事，明明巴乃的事還記得，卻對她沒有任何印象，幹凈的仿佛是人為抹除地那樣。
在他的註視下，姑娘搖了搖頭，隨即抓起他的手查看，那裏有一些傷痕，但不重，至少在他看來，沒什麽需要在意的。
可就是這樣，一滴淚落在了他的手心，他好像被燙到了，本能地想收回手，卻被抓得更緊。
“我沒事，別哭，希希。”
張起靈想為她拭淚，擡起的另一只手卻在半空中生生改為了擁她入懷，腦海中毫無征兆地生出了一個念頭：愛她。
只可惜，現在沒有時間更深入思考，霍秀秀打完了電話，囑咐完司機就對幾人道，“跟我來。”
胖子把鋼管夾在外套裏，又從車座位下拉出鬼璽，一行人便跟著霍秀秀沖入圍觀的人群，跑進輔路，順著一條小道穿過一個街區。
零零散散有幾個人跟在後面，但另一條路上，有一輛紅旗車就停在路邊，前後都有兩輛JEEP開道，暫時安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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